从头再来

    发布时间:2009-07-28 00:05:47  来源:衡州论坛  作者:雁鸣声声  点击数:

       遇到他是在一个热闹的party上,隔着光怪陆离的人群,梅一剑试探的投过来一簇火焰,被我烟波浩淼的缠上一层妩媚,又滟滟的递了回去。一呼一吸之间,他已经变成一只巨唇怪,狠狠的咬将过来。那夜,我们就顺理成章的纠缠在了一起。
        安健说过,我的身体是一张完美的琴,不熟谙音律的人无法弹出巫山云雨的靡丽,我承认,我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女人,不爱到疯狂,无法享受到High。不过,那夜却是一个例外,梅一剑那纤长的手指就像通灵而妖异的琴拨,每一抹颤抖的轻抚都带着淬了毒的火焰;他的唇舌,犹如绽放着毒液的幼蛇,每一次出击都能带给我最原始的激荡。于是,他一路温柔的触吻,我一路的婉转的应合,他勇猛的进入,我酣畅的战栗,我们一次又一次的飞翔又盘旋,一次又一次的驰骋又颠簸,直至累得穷途末路,喘息如鼓,才相拥着双双入睡。
        安健说过,狂潮过后的我是最美的,面色粉嫩如花,薄唇甜美如蜜。所以,每次激情过后,我们都会挑灯夜话,久久不眠,久而久之,我也习惯了激情过后就睡意了无。不过,那夜实在太累了,累得好像上一秒钟才滑入黑甜乡,下一秒钟就已经天色大亮。
    安健说过,从身体开始的纠缠是不会有爱情的,只有我们是一对意外中的例外,对此我深信不疑。不过,生活好像也有发癫的时候,比如梅一剑,他就像着了魔一样的爱上了我。他是爱我如水的肌肤,还是爱我婆娑的眼神?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我既然不想要永远,也就无所谓哪一瞬间的温暖。
       见我无可无不可,梅一剑就搬来跟我同住。他说,他想用他身体的暖,化开我心里疼痛的冰。我坚决的推开他,眼泪像珠子一样滚下。我说,如果你这么想,那我宁愿一个人孤单。
        于是,没有诺言,没有意外,不谈爱情,不谈永远,我和梅一剑就像两个寒冷的孩子,夜夜偎依在一起,除了用身体让彼此快乐,就是用身体为彼此取暖。我知道这是一种悲哀,但也觉得这样很好,因为没有承诺和期望,也就没有患得患失和试探,只是在内心的底层里,还有那么一盏灯的空间没有被填满。
        偶尔,我们也会逗留在家里,用几个小时的时间做顿大餐,梅一剑喜欢西式的,最拿手的是一款叫幸福土豆泥的开胃沙拉,我兴致好时,也会配合他一下,做一款炽烈的烤排骨或是一款香艳的金枪鱼,偶尔,望着他幸福到感激的笑脸,我也会有一刹那的恍惚,以为又回到了我和安健的从前,那幸福而纯粹的从前。
        不过,这样的表面温暖始终是经不起时间推敲的。冬天来临之后,我们这个城市很意外的多雨,梅一剑买回来大量的碟,都是很经典的那种,但在我一晚上一晚上看碟的时候他却在一晚上一晚上的发呆:他有时眼神空茫的喝一点酒,有时在阳台上抽一晚上烟——他一定有心事,要不就是有话要说,但是他不说,我也不能问。我不想率先打破我们的底线,更不想让他觉得我有多在乎。注定是要离别的两个人,有一些温柔是不能给的。
       不过,别离提前到来时我还是有点失措,感恩节前,梅一剑告诉我,他被公司派往外地一段时间,感恩节、圣诞节,甚至元旦都没法陪我过了。
    我笑笑,这当然很像一个托词,不过,有这样一个结局也算不坏。就像划根火柴烧掉一张信纸,我终究要挥挥手告别这段短暂的温暖。安健说过,所有的爱情有开始就会有结束,没有哪个人会真的陪你走完全程。
        只是,梅一剑走后,我忽然变得有点厌倦,不愿意再恢复夜夜Party的生活,不愿意再继续媚眼如丝的做派,安健说过,艳丽的从来不是我的心,只是我的衣角和我的脸。梅一剑也说过,在我衣香鬓影的华丽下面,是一望无际的孤独的海。
    我突然很想,这个平安夜去教堂坐坐——自从安健意外离开这个世界之后,去教堂聆听清脆的钟声,好像是我能触到他的唯一的途径。
        平安夜那晚,我特意换上一件素装,准备去教堂渡过安静的一晚,没想到,打开门,却看到手捧一大捧玫瑰的梅一剑——见到我,他冻得通红的脸展开一个孩子气的笑:“我想过了,即使注定有一天我们会分手,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也让我好好珍惜你好不好?即使你下一秒钟就赶我走,我这一秒钟还是可以疼你的。”
       我忍不住泪如雨下,纵身投到他怀里。即使要失去,我也要爱你,这是我夜夜不成眠时最想对安健说的一句话,只是却再也没有机会说了。现在由梅一剑来说给我,我想他是真的爱我。那么,或许我也可以再多试一次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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