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这个秋寒霜降的早晨,
南国的暖风
已远离了
湘水边的寂寞小镇。
枯草上,
一滴滴露水争相拥挤,
饥饿的根系
吸尽了太阳的光辉。
灰色的山野,
自那个十五的月圆之后,
就没有吐出
一丝土地的温情。
回雁峰,向北张开着一个朝代的寺门。
香客们,没有看到大雁回来,
只看到金甲岭对岸的白鹭坳,
已积满了一潭绿荫。
水潭边的茅屋,
一把镰刀,主人已很收藏了多年,
这一潭肥腻的黑水,
至今,也没见过
一个举竿的钓翁。
秋风里,黑色的母狗在潭边睡觉,
一只大公鸡在它身上,
啄着了一只
吃饱喝足、腆着肚子、跳跃不动的大虱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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